第22章 乾清宫的台阶有血迹太子雨中长跪（第1页）

    子时的暴雨砸在乾清宫丹陛石上，胤礽跪在第三十六级台阶的裂痕处，膝下漫开的血水染红了五爪团龙补服。这血不是他的——半刻钟前，十阿哥胤?抱着中箭的御猫冲上台阶，那畜生临终一爪子挠破了他的朝珠，一百零八颗东珠混着猫血滚了满阶。
    &0t;二哥的朝服……&0t;十四阿哥举着油纸伞蹲在旁边，忽然戳了戳他后背，&0t;怎么渗出的血是靛蓝色？&0t;胤礽反手一摸，指腹沾上黏腻的颜料——这哪是血，分明是石静娴为遮掩补服破洞涂的西洋染料！
    【一个时辰前·御花园鬼影】
    石静娴捏着半块茯苓糕蹲在假山顶时，正瞧见德妃的贴身太监往铜鹤嘴里塞东西。那铜鹤脖颈处有道裂缝，三日前钦天监还说&0t;鹤泣主凶&0t;，吓得内务府连夜给所有铜鹤套上红绸。她弹指将糕渣射向鹤眼，机关触动的瞬间，鹤喙里掉出个浸血的黄绫荷包。&0t;太子妃娘娘吉祥！&0t;太监扑通跪地，怀里的荷包却散开一角，露出半截带指甲的指骨，&0t;这是……这是给四公主祈福的……&0t;
    &0t;祈福用死人指甲？&0t;石静娴钳住他下巴，&0t;《大金喇嘛法师宝记》里说，得用未嫁女的头……&0t;她突然噤声，指骨上赫然戴着康熙赏给太子的翡翠扳指！
    【暴雨中的行为艺术】
    乾清宫前的血水已漫到第九级台阶。胤礽听着身后窸窣声，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哪些人在看戏——老三举着西洋千里眼，老九的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，老八的折扇上还题着&0t;兄友弟恭&0t;。他索性撩起前襟，露出石静娴缝的护膝：&0t;十四弟，数数这上头几只王八？&0t;
    十四阿哥当真凑近细瞧：&0t;七只！哎这龟壳还绣着字……&039;索额图是王八蛋&039;！&0t;围观人群里不知谁笑喷了茶，惊得梁九功摔了拂尘。康熙的嗓音混着雷声砸下来：&0t;保成可知罪？&0t;
    &0t;儿臣罪在……&0t;胤礽瞥见丹陛石缝隙里的猫毛，忽地想起去年万寿节石静娴扮猫逗康熙开怀，&0t;罪在未替皇阿玛拦住那刺客。&0t;
    【刺客竟是御膳鸭】
    暖阁里飘着烤鸭香，康熙摩挲着带牙印的翡翠扳指：&0t;刺客？&0t;
    &0t;正是！&0t;胤礽拎着只绑红绸的肥鸭进殿，&0t;此鸭昨夜擅闯御书房，在《尼布楚条约》上踩了泥爪印。&0t;他扯开鸭蹼，露出用鱼胶粘着的密函——俄文混满语写着&0t;四月十九，取紫微&0t;。
    石静娴在梁上险些栽下来。这鸭分明是她派去盯梢惠妃的信使，怎就成刺客了？眼看康熙要召粘竿处，她弹指射出颗东珠，正打在老九的算盘上。
    &0t;噼里啪啦！&0t;算盘珠子滚了满地，老九扑跪时扯下老八的扇坠——玉坠里竟掉出张辽东舆图！
    【康熙的眼泪与鸭汤】子时的更鼓声混着雨声，康熙搅动着青花瓷碗里的鸭血粉丝汤：&0t;保成可知，朕为何独留你跪到戌时？&0t;
    &0t;皇阿玛要炖透这&039;刺客鸭&039;。&0t;胤礽盯着汤里浮沉的粉丝，忽见汤底沉着块带牙印的翡翠，&0t;儿臣六岁掉牙那会儿，也爱在点心上咬印子……&0t;
    &0t;啪！&0t;康熙的银勺敲在碗沿：&0t;朕说的是三十三年南巡，你在镇江码头走失那夜！&0t;老皇帝眼眶泛红，&0t;那晚朕找到你时，你正给个瘸腿乞丐包扎，还说&039;皇阿玛，儿臣的补服能撕了当绷带&039;……&0t;
    石静娴在屏风后攥紧了染血的补服残片。那夜她为救难民剖开太子衣袖，却不料康熙将此视为&0t;仁德&0t;。檐角铁马叮咚作响，她忽见翡翠扳指内侧刻着行小字——&0t;玄烨赠赫舍里&0t;。【血迹里的星图】
    暴雨初歇时，石静娴趴在丹陛石上刮血渍。十四阿哥举着西洋放大镜惊呼：&0t;二嫂快看！这血印子像不像北斗七星？&0t;
    染料的靛蓝混着猫血，在青石上晕出七枚光点。石静娴蘸着雨水画线，连成的星图竟与毓庆宫密室的七星灯阵一模一样！她猛然想起昨夜钦天监急报——&0t;紫微垣第七星现血光&0t;。
    &0t;太子妃娘娘……&0t;梁九功幽灵般闪现，&0t;万岁爷口谕，请您去瞧瞧御猫的坟。&0t;
    坟土刚挖到三尺，露出个鎏金匣子。匣中《推背图》残页画着雨中长跪的人影，题诗却是康熙笔迹：&0t;不类朕时方类卿&0t;。
    【尾声：紫禁城鸭血粉丝摊】
    次日毓庆宫支起汤锅，胤礽边剁鸭脖边嘀咕：&0t;老九赔了五十两银子，非说他的算盘能占卜……&0t;
    &0t;占出这个没？&0t;石静娴甩出粘竿处密报——老八扇坠舆图的夹层里，塞着张画满王八的宣纸，每只龟壳都标着阿哥们的生辰八字。康熙的赏赐抬进来时，十四阿哥正给第七只王八点睛：&0t;二哥，这只画龙爪的归我！&0t;
    月光漫过染血的台阶，石静娴在《起居注》里夹了张便笺：&0t;四月十九，鸭血为引，七星归位。&0t;砚台压着的角落，翡翠扳指正渗出靛蓝血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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